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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法国总统大选:传统政党式微,极左极右势力进逼

的确,随着投票日期临近,原本几乎稳操胜券的现任总统马克龙在选民意向调查中的支持率不仅未能上升,甚至有下滑的趋势。而极右翼政党国民联盟候选人玛丽娜-勒庞虽然一度因为更激进的极右翼政党出现而处境被动,但最终民意指数不断稳步上升,与马克龙支持率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两天来的最新民调都显示,马克龙在首轮投票中的支持率在26%-27%左右,玛丽娜-勒庞支持率在22%-23%左右。而至于在4月24人日的第二轮投票,虽然民调仍然预期马克龙处于领先优势,但仅以大约51.5%的微弱多数胜选,玛丽娜-勒庞则预期会获得48.5%的支持。

玛丽娜-勒庞稳步上升的趋势开始令有些人担心她在首轮投票中就得票第一。有人甚至认为她在第二轮中胜选,最终登上总统宝座的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倘若如此,这将是法国第五共和国体制下的第一次。但法国舆论对这样的前景是否还会重演20年前的万众一心呢?

20年前的2002年,玛丽娜-勒庞的父亲让-玛丽-勒庞带领极右翼政党法国国民阵线首次闯入法国总统竞选第二轮角逐时,曾引发舆论强烈反弹。无数法国人曾涌上街头,呼吁组成共和防线,阻挡极右翼势力掌握政权。传统右翼政党保卫共和联盟党主席希拉克那一年因此在第二轮角逐中,以在正常的民主选举中难有的超高支持率获得连任。20年后,玛丽娜-勒庞对该党去妖魔化的努力显然取得了一定成效,法国民众对这个民粹色彩、含有种族歧视、排外主张的政党似乎有了更多的包容。但该党虽然改名为国民联盟党,玛丽娜-勒庞也更刻意在媒体中塑造自己当代女性以及关心人民疾苦的亲民形象,但该党的纲领并没有本质上的改变。她不再公开主张让法国退出欧盟,但其经济及社会政策主张与欧盟框架难以合拍。她在移民问题、在国民身份认同问题上的立场只是改头换面,并没有改变,在移民政策上的主张甚至更加激进。比如,她在本届大选中主张将“国民优先”写入宪法,主张将超过一年没有工作的外国人驱逐,等等。但法国舆论中似乎已经没有了抵抗极端势力的强大凝聚力。

本次选举中另一位极端政党、极左翼政党法国不屈服党候选人梅朗雄的支持率也在上升。最新民调中,梅朗雄的支持率都在马克龙与玛丽娜-勒庞之后的第三位,在17%左右。这让他自信:成功进入第二轮角逐,并非不可能。

极右和极左政党两位候选人支持率上升凸显传统大党的不断削弱。传统左翼大党社会党在2017年的选举中不仅未能进入第二轮角逐,而且支持率只有不足7%。而本届选举候选人、巴黎市长伊达尔戈的支持率始终在2%左右徘徊。法共本次单独推出总统候选人,但支持率也难以超过3%。传统右翼大党共和党人党2017年首次未能进入第二轮角逐,该党候选人佩克蕾丝的支持率这一次能否超过10%似乎都成了未知数。气候变化挑战的紧迫性似乎也并未能让注重环境议题的绿党候选人赢得更多支持,无法再现两年前大区议会选举时的气势……

马克龙在2017年首次冲击总统竞选时,左右开弓,以既左也右的政策主张,从传统左右党派中,吸纳力量,打乱了传统大党的方寸。但马克龙在2017年誓言让选民不再有理由支持极右翼政党的承诺,显然未能兑现。5年之后,玛丽娜-勒庞正卷土重来,而马克龙在2017年时所有的优势已有所减弱。传统大党一蹶不振,使得马克龙面对此次选举,缺少更多可以吸收联合的后续支持。而玛丽娜-勒庞则可能在第二轮角逐中,争取更加激进的极右翼候选人泽穆尔的支持者,甚至极左翼政党法国不屈服候选人梅朗雄的支持者。而倘若佩克蕾斯首轮竞选失利,其支持者中也不排除会有人转向极右翼政党。

投票在即,原本可能对胜选充满信心的马克龙似乎终于意识到了危险。再次打出欧洲牌。新冠疫情以及俄乌战争对地缘政治格局的冲击,大欧洲建设无疑面对巨大挑战。但因俄乌冲突而恶化的物价上涨形势显然也让玛丽娜-勒庞围绕提高民众购买力主题展开的竞选活动,可以引发更多共鸣。

首轮投票将在4月10日启动。各项调查显示,有近30%的选民不会去投票。

4月10日首轮投票结果会勾勒出怎样的政治图景?